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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猖狂上天的寵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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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嬤嬤的聲音頓是卡住,擡起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臉,“定是那姓鐘的賤人,給夫人您下了毒藥,這才招致夫人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,若不是昨日太醫給夫人您問診,老奴竟什麽都不知道!都是老奴的失察,這才害苦了夫人啊!”

呼!盛蕾松了一大口氣,這這話來說,便是還不到死的地步咯。

“太醫怎麽說?”

哭了一通,齊嬤嬤的情緒倒是穩定了下來,抽泣著回答道,這次盛蕾倒是聽了清楚。

“太醫給您開了藥方,老夫人只要按著方子服藥,便會無礙。”

能治好!這有什麽可擔心的!有必要哭成那個樣子嗎?

盛蕾有些無奈的看著齊嬤嬤,“嬤嬤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,既然能治好,又何必這一驚一乍的,倒是嚇著我了。”

“是老奴的錯!都是老奴說話不清楚!”齊嬤嬤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剛才實在有些過激,不好意思的朝盛蕾笑了一下。

“昨日是時官人送老夫人您回來的,老奴怕讓時官人看了笑話,所以便讓他將夫人您送回了正屋這。”

這裏……,倒是讓嬤嬤費心了!”盛蕾之前還以為是床帳換了,倒沒想到竟是挪了個地兒,不用一個人住在那佛堂之內,盛蕾倒是高興的很,不過……

“嬤嬤,這時廊是外男吧!這隨隨便便出入內宅之中,是否有所不妥?”

這個地方,難道開放到可隨意讓外男出入他府內宅的地步!可她怎麽半點有關這個的記憶都沒?

盛蕾無意識的搖了搖頭,摒棄掉腦中略顯得幾分荒唐的想法。

齊嬤嬤生怕盛蕾糾結,忙向她解釋道,“老夫人放心,時官人送夫人回來時,老爺也在的。”只是被架回來時,已經昏醉過去了。” 這句話,齊嬤嬤想了想,還是沒開口。

“杜鶴,哼!不提也罷!”盛蕾聽到這個名字,嘴角頓是泛起了冷笑。

盛蕾話才剛落音,一個略帶幾分怒氣的聲音,從遠極近,傳入盛蕾的耳裏,“怎麽著!司覓露,提起我杜鶴的名字,就這麽讓你難受?”

於此同時,杜鶴那張臉,亦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!只此刻,盛蕾的關註,全然不在他身上,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杜鶴身後的身姿妖冶的紅衣女子,這便是杜鶴極為寵愛的那個妾室,鐘淩雪。

盛蕾還未來得及感嘆其的姿容,鐘氏那妝容雅致的臉上已擺出一副哀傷的表情,直撲到床邊來,一把抓住了盛蕾的手。

“姐姐,你怎成這般模樣了!這該死的下人,竟這般羞辱於姐姐,妾身定好生整治府內一二,好讓姐姐出了這口惡氣。”

嚶然欲泣,淚雨梨花,聲線嬌媚,一聲聲簡直要喚到了盛蕾的骨髓裏,年近四旬,卻保養得如同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般,和自己這已見老態的姿容相較,確實區別甚大。

只被那麽一雙盈盈若水的眼眸望著,盛蕾冷不丁的打了寒顫,只覺鐘氏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,盛蕾表情一苦,倒吸了一口涼氣,猛的收回了手。

“嘶……,疼疼疼!”

“哎呀!姐姐,妾身一時憂心姐姐,忘了輕重,這才……,可是弄疼了姐姐!都是妾身的錯,姐姐若心裏還怪,只管罰妹妹便是。”

鐘氏一臉無辜的收回手,露出一副自責的模樣,這看在杜鶴眼裏,那還得了,三步並作兩步,到鐘氏身邊,一把將其攬進懷裏,盯著盛蕾的目光,眼帶威脅之意。

“司覓露,你莫要猖狂!”

猖狂!盛蕾簡直就要被氣笑了,她一個受了傷躺在床上的病患,不過就是叫了一句疼,就被人指名道姓,叫囂著這是猖狂得意。

那一個妾室,穿著正紅的衣裳,在病弱正室面前晃動,那豈不猖狂上天了。

“夫君,莫要責怪姐姐,都是妾身的錯!是妾身不小心……,夫君,且讓開,妾身要給姐姐賠罪才行!”

鐘氏頓露出愧疚的表情,向杜鶴解釋,隨即推搡著杜鶴,試要從其懷裏掙脫一般,只不知為何,其越是掙脫,反倒是和杜鶴貼合的更加密切。以致於杜鶴看盛蕾的目光,越加不善!

“夠了!你二人這特意過來,應該不會僅僅是讓老身看你二人如何親密的吧!”盛蕾打斷了二人的親密,面色沈沈的開口。

瞧見盛蕾臉上神情,原本籠罩在鐘氏心頭的陰雲卻是消散了不少,只杜鶴在場,她也不好再詆損盛蕾太過過分,擺出一副好心好意目模樣向盛蕾解釋。

“瞧妾身這記性,倒是忘了告訴姐姐,昨日府上出了這麽大的亂子,好在大家夥兒皆是安然無恙,只如今劉府派人前來,討要個說法,姐姐身為宗婦,此事如何處理,自要通稟你一聲,若是姐姐覺得身體有恙,不能前往,妾身也可代勞,不知姐姐意下如何?”

這話虛虛實實,倒是讓盛蕾聽不出真假來,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安嬤嬤,自然得說話算話,盛蕾略一思量,便朝齊嬤嬤吩咐道,“齊嬤嬤,扶我起來。”

“老夫人您!”齊嬤嬤一臉為難的看著盛蕾,昨夜才為盛蕾擦拭身子,她自然也知道盛蕾此次所受之累,先前連坐臥都是為難,想要起身,實在是太過勉強。

盛蕾見齊嬤嬤不動,本想堵口氣,自己爬起來,可手臂擡了兩下,只能承認,靠自己起身那是奢望,如今這個場面,她唯能求助的也只有齊嬤嬤,只能軟和了聲音,帶著幾分哀求道,“嬤嬤!”

齊嬤嬤見盛蕾哀求的神情,鼻子一酸,也只能遂其願,“老爺,鐘姨娘還請外堂等候,且讓老奴伺候夫人更衣。”

鐘氏原本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外面的人看,哪想到,一向不管府內諸事的盛蕾,這次竟然半分你推諉都沒就給應了下,眼中頓是閃過一絲慌亂,挽著杜鶴的手,暗戳戳的點了幾下,示意杜鶴出面解決。

對於鐘姨娘的謀劃,杜鶴自然也是猜出了幾分,只是兒媳嫡孫都無礙,且昨晚,鐘氏使出了渾身解數,又哭又鬧的,可是把杜鶴伺候的服服帖帖的,這會心偏到南極去了。

他單手握拳,湊到嘴邊,假意咳嗽了一下,隨即朝是盛蕾一瞪眼,開口便是斥責道,“去是去,既然傷著了,好生躺著便是,何必這般在折騰!你還嫌自己命不夠長嗎?”

“可不就是嫌命太長了,不然怎麽會嫁給了你!”盛蕾嘴巴皮子那是半點不讓,當即便慫了回去,見杜鶴和鐘氏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
心想著,他們既然願意呆著,呆著便是了!伸手勾住床架子,試圖自己起身,“嬤嬤,更衣!”

嬤嬤見盛蕾動作,也顧不得去理會杜鶴二人,忙是上前,攙扶住盛蕾,為其更衣。

杜鶴看盛蕾,本就是哪哪都不順眼,哪哪都不得勁,如今見其竟然絲毫不避諱,當眾更衣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“你,司覓露,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跟那些個市井小民,有何區別!”

司覓露!這是第二次,從杜鶴嘴裏聽到這個名字,一個陪著他相守二十五載,耗盡了自己所有青春的女人,到頭來,竟是連喚聲夫人的情分也沒有了!

盛蕾打心底的為自己這身皮相,感到不值,感到挫敗。

她不是司覓露,司覓露雖然忍耐,卻對這杜鶴抱有一絲虛幻的妄念,而她盛蕾,每多和這個男人說一句話,便覺得惡心,反胃。

所以,對於杜鶴的打擊嘲諷,盛蕾選擇無視,自然也不會再在杜鶴面前顯露半分怯弱之態。

在齊嬤嬤的幫忙下,收拾好儀容以後,盛蕾咬著牙,撐著動一下,便抽動全身痛楚身子,一步一步,帶著司覓露僅剩下的倔強,昂著頭從杜鶴身邊走過。

“你聽到我的話了沒?”第一次被無視的那種窘迫感,讓杜鶴頓是惱羞成怒了起來,他松開攬著鐘氏的手,一個跨步,攔在了盛蕾面前,近乎咬著牙,大聲質問。

“杜鶴,這府上你如何折騰都可以,但斐斐是我的女兒,子惠是我的兒媳,冠玉是我嫡孫,這件事,不管你和鐘氏心裏打著怎麽樣的算盤,我勸你二人最好都給我歇了心思!免得到時候,當真撕破了臉面,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,也不會讓你二人好過。齊嬤嬤,我們走!你!”

盛蕾伸手還被包裹著的手,一把打落橫在自己跟前的錢,明顯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目光掃落在杜鶴和鐘氏身上,隨即也不給杜鶴再行爭辯的時間,掀了門簾,往外堂而去。

二人夫妻這麽多年來,杜鶴還是第一瞧見盛蕾生氣模樣,倒是嚇了一條,待鐘氏提醒時,盛蕾已經出了臥房。

“姐姐今兒個這是怎麽了?火氣這般大?夫君,我們還是快些跟上姐姐,姐姐久不事府內之事,今又有外人在,倒是及為不妥當。”鐘氏也是驚疑未定,以往盛蕾都是忍她千般嘲諷算計都不吭聲的,今兒個倒像是吃了□□一般,著實讓鐘氏不太放心,忙是上前提醒。

杜鶴聞言,頓是急了,拉住鐘氏,匆匆就往外跑去,“對,對!我們快些,可千萬不能讓那莽婦失去了體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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